童年番外:没送出去的松鼠玩偶(上)(2/3)

&esp;&esp;“好耶,好耶!”黛西高兴地叫起来。她好像对自己拥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好朋友十分得意,甚至飘飘然起来,美滋滋地问道:“阿莉娅,阿莉娅,我还会跳舞,你会吗?”

&esp;&esp;“想快点告诉你,我最好的朋友是你。我准备了很多游戏,还有礼物要给你。”

&esp;&esp;“想快点告诉你,我十分的想念你。再远的路也没关系,我的心和你在一起。”

&esp;&esp;黛西妈妈在一旁撑着宝宝车,看着女儿围着阿莉娅跳着“惨不忍睹”的舞蹈,唱着“音调全无”的儿歌,忍不住憋笑,偏过头去,正好与阿莉娅的视线对上。她朝阿莉娅温柔地笑了笑,随后见她默默移开目光,转向黛西。

&esp;&esp;阿莉娅低头看着那只玩偶,犹豫了一下,还是抱在怀里,按下了松鼠的肚子。

&esp;&esp;阿莉娅想了想,问:“你们也有魔法相机吗?”

&esp;&esp;“好了!”黛西一口答应,亮出自己的白牙。

&esp;&esp;黛西妈妈忍不住轻笑,走上前,耐心指导:“你慢慢把头发放下来,对,手指松开,慢慢地,不要扯疼阿莉娅了……对,就是这样。好了,我来吧,你在旁边再看一遍,好不好?”

&esp;&esp;阿莉娅抬起头。黛西立刻扑过来,左看看,右看看,满意得不得了。她抱着阿莉娅,兴奋地说:“你真好看,阿莉娅!”

&esp;&esp;阿莉娅静静地望着她,目光停在那只轻抚黛西小脑袋的手上。一片叶子落在黛西的头发上,她的妈妈没有丢掉,反而略带调皮地将它塞进了女儿的辫子里。

&esp;&esp;“来,你坐在我的车里!”黛西慷慨地把位置让给她。阿莉娅略带拘谨地坐进去,怀里还抱着那只松鼠玩偶。黛西踮起脚,认真地试着给她编一个法式公主辫——据说这是幼儿园小朋友里最最最流行的发型。

&esp;&esp;“你没有编过辫子??”黛西惊讶得眼睛都圆了,立刻自告奋勇:“我来给你编!”

&esp;&esp;她又抓起阿莉娅的手,按到松鼠玩偶的肚子上,催促道:“阿莉娅,你快按按这里,你快按按这里!”

&esp;&esp;“你想跟我一起跳舞吗?”她期待地问。

&esp;&esp;“呃……”阿莉娅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的动作,摇摇头说:“我不想。”

&esp;&esp;黛西却全然没有察觉,反而迫不及待地把阿莉娅当作自己的朋友,一边蹦跳一边喊:“我们一起玩吧,阿莉娅,我们一起玩吧!”

&esp;&esp;“照片怎么会动呀,它就是不动的。”黛西理直气壮。

&esp;&esp;黛西已经兴奋地在她面前蹦跳起来,胳膊腿乱甩,嘴里跟着小松鼠玩偶的旋律哼唱:

&esp;&esp;“我没有编过辫子。”阿莉娅轻声说。利维不会编辫子。

&esp;&esp;照片上,黛西笑得眉眼弯弯,整张脸都贴着阿莉娅。阿莉娅看起来有些懵,表情淡淡的。

&esp;&esp;黛西一点也没生气,反而贴在她的肩膀上笑道:“那我们不跳舞。”

&esp;&esp;最近黛西迷上了《纳尼亚传奇》,总说自己要去冒险、要当女王,于是她带着孩子来到这座充满中世纪风格的古堡,希望满足女儿小小的幻想。

&esp;&esp;阿莉娅仰头看黛西的妈妈。那位年轻的女人也忍不住笑了,她忽然想起什么,便蹲下来问:“黛西,我们是不是还有一张相纸没拍?要不要和阿莉娅拍张照片呀?阿莉娅,你想不想拍照片?”

&esp;&esp;她又把脑袋伸进宝宝推车,从里面挖出一堆彩色橡皮筋,还有带小雏菊的发卡和发绳。

&esp;&esp;阿莉娅拿着照片仔细观察,疑惑地问:“照片怎么不会动?”

&esp;&esp;阿莉娅分辨不出好不好听,她只是看着黛西亮晶晶的棕色眼睛,阳光在那红发脑袋上闪动,轻轻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她仔细一看,发现宝宝车内侧还有几朵小雏菊的涂鸦。

&esp;&esp;可阿莉娅的头发太顺滑,黛西的小手又太短,发丝总是滑出来。绑着绑着,她急了,喊道:“妈妈,妈妈,快来帮帮我!”

&esp;&esp;“妈妈你太厉害了!”黛西立刻高兴起来,对阿莉娅说,“阿莉娅,我一拿到新照片就寄给你

&esp;&esp;她的目光落到阿莉娅披散着的黑发上,忽然眼睛一亮:“我们来编辫子吧,好吗?你最喜欢什么样的辫子?我妈妈会编很多很多很多种辫子!”她骄傲地说。

&esp;&esp;阿莉娅轻轻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“准备好了?”她举起相机。

爸爸,好吗?我是黛西的妈妈。”黛西妈妈继续夹着嗓子说,她看看面前这个文静的小女孩,忍不住温柔地对她笑。

&esp;&esp;黛西点点头,乖乖站到一边看。

&esp;&esp;毛茸茸的玩偶肚子里很硬,似乎藏着什么机关。随着她的动作,小松鼠立刻动了起来,胖乎乎的手臂向前伸开,作出拥抱的姿势,同时响起一首轻快的儿歌:

&esp;&esp;“我不会。”阿莉娅摇摇头。

&esp;&esp;幼儿园又是什么?阿莉娅心里一闪而过的疑惑,但她没有问。

&esp;&esp;黛西跳完舞后,整个人已经黏在阿莉娅身上,虽然是单方面的。她拉着阿莉娅的小手,左看看,右看看,满意得不得了。

&esp;&esp;“好呀好呀!妈妈!”黛西先是兴奋地回答,嗓子里忍不住发出一声猴子叫,然后转向阿莉娅,“魔法相机?不是魔法相机,是宝丽来相机!咔嚓一下,然后等一会儿,照片就出来啦。”

&esp;&esp;她感受到黛西妈妈温柔的手指在她的头发里梳理,动作很轻,一点也不疼。偶尔,她的呼吸会拂到她的头顶。

&esp;&esp;阿莉娅伸出手,在那几朵小雏菊的涂鸦上轻轻摸了摸。下一秒,那些画出来的小花仿佛获得了生命,变成了一朵朵真实的白色小雏菊,安静地嵌在宝宝车内侧。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。

&esp;&esp;“咔嚓!”闪光一亮,照片被吐了出来。

&esp;&esp;黛西,小雏菊。阿莉娅心里默默念着。

&esp;&esp;“好听吗?”黛西问。

&esp;&esp;说完又抬头,摸了摸她的头发,像是忍不住地重复:“你真好看,阿莉娅。”然后又紧紧抱着她,摇来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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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她捧着照片,左看看,右看看,满意得不得了。但过了一会儿,她皱起了眉头:“怎么办,妈妈?只有一张。如果我带走了,阿莉娅就看不到了。如果留在阿莉娅这里,我就看不到了。”

&esp;&esp;辫子编好后,黛西妈妈笑着说:“好了。”

&esp;&esp;这个相机是黛西妈妈跟同事借来的,买了一盒十张相纸,这次出门已经拍了九张,只剩下最后一张。

&esp;&esp;黛西妈妈从包里取出那台方方正正的相机,黑色塑料外壳,前面有大大的镜头,像个奇怪的小盒子。她让两个孩子站到树下,先替女儿梳理了一下红头发,又顺手帮阿莉娅抚了抚辫子,忍不住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。

&esp;&esp;阿莉娅坐在旧旧的宝宝车里,感觉有些拘束。她低头抚摸怀里的松鼠玩偶,没有去按它的肚子。视线落到扶手上,那里布满了刮痕,像是用了很多年。她伸出小手轻轻一抚,刮痕都消失了,扶手变得光滑崭新。

&esp;&esp;黛西妈妈想了想,温声说道:“我们可以先把照片带回家,让妈妈的朋友帮忙再做一张一模一样的,寄给阿莉娅,好不好?阿莉娅,这样可以吗?”

&esp;&esp;黛西妈妈是趁着休假带女儿来沃里克城堡游玩的。她独自抚养女儿,在伦敦做服务员,日子并不轻松,但幸好女儿健康开朗——对于她这个比较内向且不擅长社交的母亲而言,甚至有些太过开朗了。

&esp;&esp;“没关系,我来教你!”黛西安慰她,“是幼儿园老师教我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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