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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在溪拳紧的手稍松，抬头冲她笑笑：“好啊，文姨。”

“ni怎么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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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严在溪没反应过来，抬起头和他哥对上视线，后知后觉地转过弯儿，“哦”了一下，说：“还有最后几个扫尾工作，可能到月底。”

一段时间的缄默，包间里只有严左行不时低声与秘书交谈的声音。

严在溪听她们聊自己的未来老婆聊得比他还积极，一点点晃到墙角去，也没有人发现。

文铃听到他的称呼，神色稍黯。

严怀山不知何时端着杯子走回来了，皮鞋在严在溪的视野中停下，和他鞋尖不到五公分的距离，突然问：“打算做到什么时候？”

虽然严在溪是刻意没有联系严怀山，但以为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搬出来的事情。乍时听到严怀山问，他反倒含混了一下，说：“也不算完全搬出去，偶尔会回去用一下电脑。”

严在溪好像局外人，在他们身上转动视线，偶尔会在严左行或文铃提到他名字的时候挂起不失礼貌的弧度，朝孙俏与她的家人微笑问候。

严在溪本能地和她对上视线，稍闪躲，又避到一旁。

严在溪老实摇头，道：“工作室那边目前就我一个员工，晚上把一楼收拾一下，有一张折叠床可以睡。”

文铃悄无声息地叹息，继续道：“毕业后你想的话，随时都可以回家，要是想住回来就回来。”

“在溪，”文铃抿了口温水，把水杯放回桌面的时候，叫了他一声。

严在溪愣愣地看她。

严左行的电话一直打到严怀山伴着孙家平率先进门。

严怀山轻微颔首表示知道，静了下去。

严怀山目光垂下去，在他手上的杯子扫了一下，又把视线移回严在溪脸上，盯着他深色的眼

严在溪不露声色地偷看他一眼，抿了下嘴唇又把目光收回来。

严怀山想到他先前说影楼会提供住宿，便问：“现在和人合住宿舍吗？”

但文铃也没多说什么，勾了下发红的嘴唇，温和地应了一下。

严在溪赶忙接过去道了声谢，慢慢喝了两口，痉挛扭曲的肠胃痛才稍稍缓解。他露出笑容，乐天地说：“再找找别的工作。”

严在溪怔了一秒，很快叫他：“哥。”

肩膀碰上另一边肩膀，他下意识回头，看到同样站在这边，表情丝毫不变的严怀山。

孙俏挽着母亲走了进来，见到文铃眼睛一亮，即将成为一家的三个女人热切地聊了起来。

孙家平是早年在港区发家后移民的华裔，是现英格兰银行行长。他用带着港台强调的口音同严左行讲：“真是好久不见啦，亲家公，我们小俏以后都要麻烦你们多多包涵啦。”

没想到他会问到这个，严在溪顿了一下，才说：“老板比较闲，一般都在店里看店，我出工的时候ni就留在店里。”

他把身上的劣习掩盖地很好，让孙俏的母亲连连称赞三公子一表人才，青年才俊，还不忘问文铃严在溪是否婚配，有没有对象，她可以帮忙物色合适且优秀的名门闺秀。

当年是她不要严在溪再叫她“妈妈”的，现在听到严在溪这么叫，反倒有些许陌生。

“之后呢？”严怀山把手里尚热的水递给他。

严怀山被严左行叫去同孙家平说几句话，严在溪贴着墙看着他们两家人热闹地聊天，无聊地点了着脚尖。

注意到他的视线，严怀山动了下下颌，偏侧过脸来看了他一眼。

严怀山“嗯”了声，目光又放到提到他的严左行与孙家平那边，轻微点头示意，用不重、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说：“wane说你最近都没在家住。”

他当即游刃有余地换了亲切的微笑，和未来的亲家公握了下手：“好久不见啊。”

文铃体贴地轻轻说：“要是不想长住，一个月回家短住两三天也是可以的吧？你要是回来就提前跟妈妈讲，妈妈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
她没有再提那个吻，好像那个轻得虚无缥缈的吻只是他们两人共同做的一场梦。